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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跋集萃│刘克《诗说》

  前情提要

  在上一期栏目中,我们介绍了《诗经》的各种“解诗之作”,特别是宋代朱熹的《诗集传》,成为后世“攻序”一派之宗。今天我们要介绍的是另一部《诗经》的注疏作品——宋人刘克的《诗说》。

  

  00238 詩説十二卷總説一卷 (宋)劉克撰

  宋淳祐六年(1246)劉坦郴州州學刻本

  吴寬跋 附孫得安信札

  国家圖書館藏

  1刘克自序

  与一代大儒朱熹相比,《诗说》的撰者刘克就要默默无闻多了。刘克是信安(今属浙江)人,行实不详。《四库未收书目》该书提要称此书前有刘克自序,刘序“作于绍定壬辰。壬辰,宋理宗绍定五年,克乃理宗时人也。”从学术流派上说,《四库未收书目》认为:“宋儒说《诗》有攻小序者,有守旧说者。废小序者,朱子也;尊古注者,吕祖谦也。克之学出于祖谦。”

  吕祖谦的《吕氏家塾读诗记》是经学研究中的重要代表作之一。与朱熹的“攻序”不同,吕祖谦坚持《毛诗序》,多采用毛传、郑笺之说,与宋代学者普遍废《序》言《诗》的学风迥异其趣。刘克的《诗说》与《吕氏家塾读诗记》同属一脉,但“体例虽与《诗记》相同,然互有去取,亦不尽从祖谦之说也。”

  今天我们看到的这部宋刘坦郴州州学刻本上,果然有刘克的自序,序中还说:“圣人于《诗》,纤悉必尽,义有未的则裁而正之;辞有抵牾,则删而去之。四始主于文王,黍离降于国风,皆训典之大法,礼义之大权,非雅颂各得其所之谓乎?”“如以援证之《诗》言之,则是经岂非圣门之全书乎!绍定壬辰十月,信安刘克自序。”由此,可以证明阮元《四库未收书目提要》言之不诬。

  2《诗说》体例与成书经过

  关于此书的体例及成书经过,又有刘克之子刘坦的跋语予以阐释:

  ““家君所著《诗说》,每篇条列诸家解,而系己意于后。其所纂辑家数,视东莱《诗记》加详,亦互有去取。又以《诗记》所编朱解乃文公初笔,其晚年《诗解》成时,吕成公已下世,更别为目,系于朱曰之次。书成藏于篋中有年,恨遭攻劫,遗失数卷。先儒固已各有成书,惟家君所著未曾流布。兹且以其《说》之仅存者,与《书说》对刊,乃录原本之副于学宫,或补为完书,以淑后学,则有望于将来之君子。淳祐六年(1246年)人日,迪功郎、郴州州学教授刘坦百拜书于直舍。”

  此书是否于淳祐六年付梓,因跋文语句含混,长期以来,始终未能肯定。其实经过仔细分析,应该可以得出结论。“书成藏于篋中有年”,从绍定五年壬辰(1232年)成书,到淳祐六年刘坦在郴州州学教授任上校刻此书,中间隔了十四年,可以作如是说,这亦是他欲刻此书的原因之一。“先儒固已各有成书,惟家君所著未曾流布”,其他学者都已有成书传播,只有父亲所著之书还未能流传,故要在郴州镌刻此书。这是他刻印此书的原因之二。“兹且以其《说》之仅存者,与《书说》对刊”,将《诗说》与《书说》相互校勘,目的何在?显然后边应接“刻于州学”或“刻梓学宫”等语,然后才谈得上“乃录原本之副于学宫,或补为完书,以淑后学”。如果根本未付梓,又何来“乃录原本之副于学宫”。想来刘坦之所以要将《诗说》录副,就是因为《诗说》遭劫遗失数卷,此时虽然已将其刻印,但尚不是全书,录副之后藏于郴州学宫,以待来哲,为之补全,这样分析应当是顺理成章的。因此,我们可以推断此部书是“宋淳祐六年刘坦郴州州学刻本”。

  此书有明成化二十三年丁未(1487年)七月吴宽的识语:

  成化丁未七月十又九日,雨過新涼襲人,閒閲半晌。三日後,復遍觀一過,因書以紀歲月云。寬。(卷一末吴寬跋)

  又附有孙得安信札:

  奉繳宋刻《詩説》首册,又抄本第二卷并寫樣,計四十五頁。是卷傳寫多有誤處,玩其文義,顯然可信者,已加改正,餘從闕疑,恐訛字尚多也。尾頁似可不必寫樣,竢書成時於後跋中采入,高明以爲然否?歲闌雨雪,不及趨晤。有續寫書册,不妨撿付一二本,以便暇時提筆。順候春祺。弟孫得安頓首上閬翁先生。嘉平望前二日。(卷一末孫得安札,後鈐“松懷吟館”印)

  入清之后,此书为聊城杨氏海源阁插架之物,书中钤有“以增之印”、“杨绍和印”、“彦合珍玩”等印记。现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

题跋整理│國家圖書館 莊秀芬
提要撰寫│國家圖書館 李致忠
編輯排版│趙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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