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李欣阳 摄影 曹蔚

我们都在赞美工匠精神,而“工匠”常常意味着就是一种追求极致的精神,甚至一生专注做一事。
这里,我们去寻访几位普通的人,他们正处在从事工作的不同阶段。
古籍修复师,也被称为“为古籍续命的人”。
一般而言,所谓古籍是指1911年以前的书籍。在我们这个以持有海量的古籍而自豪的国度里,汗牛充栋的古籍由于日久年深,许多都出现了虫蛀、鼠啃、霉蚀、老化等“健康”问题。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国内古籍修复高端人才却非常紧缺。据透露:我国现存古籍书约5000万册件,古籍收藏单位2800多家,但2007年“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开始实施时,国内古籍修复师却只有不足100人。
造成古籍修复人才“奇缺”的原因可以列举多种,但最重要的原因恐怕是这一专业“太寂寞”。古籍修复技术的传承在古代基本上是师傅带徒弟,一学好几年,即便是出师以后,古籍修复师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年轻的学徒如果没有坐冷板凳的恒心,就难以掌握这门技术。
于是,我们走进了浙江图书馆古籍部,请三位“气质美女”为你揭开这项神秘职业的面纱。
张瑶 28岁 修书4年
古籍医生就是要耐得住寂寞
1988年出生的张瑶,毕业于滨江艺术职业学院古籍修复专业,实习就是在浙江图书馆古籍部,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
一谈到前辈汪帆和前辈的前辈闫静书,小姑娘的大眼睛里立刻就冒出了崇拜的光。这位个子娇小的姑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四年,很多工作都已经能干得似模似样的了。
在这一行中算是小字辈的张瑶,如今对古籍修复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她认为“古籍医生”就是要耐得住持久的寂寞,要努力干好分配下来的本职工作,这样才能井然有序又高效的修复古籍,使这些被修复的古书在当今这个时代也能展现出它们独有的魅力。
汪帆 38岁 修书9年
她知道了自己人生的努力方向
汪帆理了一头干净的短发,活像个男孩子,说话也像男孩子一样干脆。
这个70后是因为对古籍修复工作本身抱有浓厚的兴趣,在2007年自己转到古籍部修复组的。
“原来是单纯的对古籍修复技术感兴趣,但是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规范化其实很重要。”汪帆说,自己以前修复古籍的时候,设备设施就没那么好,也没法做到更加的科学规范化,但是2008年以后,修复中心开始慢慢的调整,一步步的开始重视起建立档案等管理方面的问题。
如今的这个古籍部修复中心,正是在她和前辈闫静书这一代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向规范化和数字化的。“有一个人,从开始帮我们订做这些设备到后来做好,他已经换了三个公司了。”汪帆一边笑,一边与闫静书前辈开始交流起设施性能的问题。
“没有做修复的时候,对未来有一些迷茫,一眼望不到将来自己会怎么样,现在对自己就有一个职业规划,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了。”汪帆如此解释自己和古籍修复这个工作的缘分。
闫静书 53岁 修书35年
对古籍始终怀抱珍惜敬重之心
“我们图书馆有82万古籍,我们的工作就是面对这些书籍,有时候一天都修补不了几页。”外表温文尔雅的闫静书比起修书匠看上去更像个安静的学者。
闫静书是1981年来到古籍部的,如今已经在浙江图书馆古籍部工作了30多年。当时她来到浙江图书馆的时候只有19岁,刚刚高中毕业。那时的古籍部只有2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她的师傅钱蟾影。一晃30多年过去了,古籍部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最后,只有闫静书一个人是从当年就一直干下来的“老师傅”了。
“我父亲原本就是在图书馆工作的,当时我还小,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那时的想法就是我这种高中毕业的去搞古籍编目肯定是不够的,父亲就认为还不如学一门技术比较强一点的。”闫静书笑着说,随着2007年国家开始重视古籍保护,工作场地后来也变得宽大起来了,人员配备也开始多起来了,设施设备也开始跟上了,如今的古籍部,算上实习生,一共有9个人了。
由于经常跟古籍打交道,闫静书和她的同事们对这些古籍,一直是抱着一种珍惜和敬重的态度来对待的。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容上,都往尽善尽美的方向上去修复。
“我觉得自己既然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可能说明我注定就是要来修书,与这些古籍一起度过这些岁月的吧。”闫静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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