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号法庭证据是上海颐中烟草有限公司理事威廉・S・邦杰(William Slade Bungey)的宣誓供述书。在证词中,他陈述了在上海大桥集中营(Bridge House)、海防路战俘营(Haiphong Road Prisoner of War Camp)和北京丰台战俘营(Fengtai Prisoner of War Camp)中,遭受到日本宪兵的刑讯逼供和各种非人待遇。
(接上条)
囚犯每晚能领到一条沾满脓迹的旧毛毡,入狱之后的第1个月里,我唯一的铺盖就是这条旧毛毡。刚关进来的时候,日本人发了洗脸绒布、香皂和刷牙牙签,这些是我仅有的私人物品。除此之外,一直到11月底之前,亲友们从外面送来的包裹,全都没转交到我手中。
日本和朝鲜囚犯可以使用院子里的水龙头,其他人只能共用两桶水进行洗漱,平均每8个人使用1桶水。我们把洗漱后的脏水倒在地上,用于清洁地面。囚犯们患有各种疾病,脸或手一旦擦伤,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整整3个月里,我没刮过胡子、理过头发,也没剪过指甲。指甲长长了的话只能掰断,然后在水泥墙壁上磨平。这样会引发细菌性感染,手指头严重化脓。我们得不到日本医生的任何治疗,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用面包敷在伤口上,然后剪掉一截衬衫下摆来包扎手指。
两个月之后,我被转移到了别的牢房区。雪花从牢房的窗口飘进来,落到地面上。很快,袜子就湿透不能穿了,大家只能整天光着脚。即便是在雪花纷飞的寒冬,这里也不允许有供暖设施。
牢房的楼上就是审讯室,无论白天还是深夜,惨叫声一直不绝于耳。有时,隔壁还会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囚犯们被押送到审讯室接受审讯时,一般要经过我的房前。每次审讯完毕回牢房时,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一副疲惫而痛苦不堪的模样。
(待续)